柴叼

无情磕粮机器

掩盖(三)【哨向】

博士站在会场,周围是嘈杂的打斗,纠缠的人影。万万没想到,宣讲会是这样的。不然,他就应该在今早假装被M3打伤。


今天早上8:00,罗德岛——

“这是血液样本、尿液样本,你万一在外被要求验血验尿,用这些样本替换,切记不能把你自己的生物信息流传出去。”

“这是抑制剂、保险套、避孕药。”

博士抽了抽嘴角,“不至于吧,我就是跟他去参加一个项目宣讲会。”

凯尔希的眼神温度已经降到零点以下,“我见过太多没必要、不至于、嫌麻烦,最后来做堕胎处理的。不要认为男向导就不会中奖,你的生殖腔不是摆设。”

博士只好接受,“好吧,我知道了。”

凯尔希叮嘱道,“不要大着肚子回来。”

“你这样真的有点像我妈。”

“M3,撕碎他。”



下午13:30,罗德岛大楼门口——

银灰按照预约时间来接人,博士看着略显浮夸的加长轿车皱了皱眉头,硬着头皮开了门。

银灰穿着一身考究的浅灰色西装三件套,修身的马甲衬得他整个人更显挺拔。“没什么变化啊,盟友。”

博士今天也穿着一身黑色正装,坐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衬衫领口解开,这勒死人的东西到底为什么是宣讲会必备,他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在银灰的腰之间打转了两圈,才违心地移开视线,“我们就两周没见。”

银灰摁下按键,隔板升起挡住驾驶室。他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合同,“条款都按你的意见,超过8小时外的,时薪每小时一万龙门币。”

博士心情瞬间乌云转晴,加班,今天上10个小时都没问题。他克制地仔细翻阅了合同条款,确认无误后才签上自己的名字。

“那么,需要我怎么配合你治疗?”

当初只想着诓人,博士根本没细想过,只能含糊地回答:“凯尔希还在做具体方案,初步我们想先抽一点你的血,研究下你的信息素对我的影响。”

“通过我的血液要信息素?可以有更直接的获取方式。”

博士一脸淡定,毫无被调戏的恼羞成怒,“可以但没必要,你又不能天天准时到罗德岛报道。对了,你平常打的抑制剂是多少相合度的。”

“70-75%”

博士腹诽句,真的是有钱。“市面上卖得通用抑制剂一般在45-50%,55%以上就是专门定制的了。如果你那天打了抑制剂还是挡不住,那我们的相合度可能至少在70%以上。”

“70,”银灰把这个数字在嘴里嚼了两遍,“听说按照行业内统计,现在结合的哨兵向导相合度平均值在60.1%左右。”

“60、70都一个样。我不相信什么高相合度可以促成美满姻缘那种。”博士挑眉看回去。

“所以你是所谓灵魂伴侣派?”

博士将视线移到窗外的路景,“我是无欲无求派。”

银灰看着他的后脑勺,突然体会到妹妹崖心为什么总是醉心于攀爬天险山峰,因为面对越是艰难的处境、困难的挑战,流淌在他们家族血液中的征服欲就越是强烈。



下午14:00,宣讲会会场——

会场设立于一个豪华酒店的会议厅。银灰很快就被人围起来寒暄,博士见状一个闪躲避开人群,找了个隐蔽的角落,重新戴上口罩,享受不被打扰的安静。

他这才打开通讯端开始看起宣讲会的资料——“一滴血验哨兵向导信息....”博士咂咂嘴,一目十行地看了下去。五分钟后,他无趣地收起通讯端,项目噱头搞得很吸引人,但很遗憾是个画饼工程,看样子是要浪费一个下午了。

“您好,请问您是罗德岛的博士么?”

博士转头,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是不认识的人,“你是?”

“我是维多利亚贸易有限公司的董事长。之前有幸在卡西米亚见过您,要不是您戴着口罩还认不出您呢。”

....聪明反被聪明误,博士扼腕叹息。

男子装熟络地和博士攀谈起来,最后塞给了博士一张名片。

接着第二个不认识的人过来,自称认识罗德岛的XXX干员,小队长,经销商,前干员。不长的时间,博士手握一堆名片,他开始认真考虑要不还是把口罩拿下来给自己一个清静。


“您好,我是维多利亚整形外科医院的院长,这是我的名片。”

整容的都找了过来?

“不知道以前是否见过你,你的眉眼给我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很像我以前的一个同事。”

博士抽了抽嘴角,感觉被冒犯,“我不记得自己曾在那里任职。”

“啊,并不是在那里.....”那个男子警惕地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说道,“是在...卡兹戴尔。”

“……我从未去过那里。”

院长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我知道,我们都不会承认去过那里,但是我不会认错,我一定在那里见过你。这里不是谈话的好地方,请和我联系。”

他凑近博士的右耳,轻轻低声念出三个字,“巴别塔。”

博士迷茫地看着他。

院长还是坚信博士知道他在说什么,给了一个“我懂得”表情后离开。


博士的眼神在院长转身的瞬间锐利,他当然知道巴别塔,罗德岛的创始人都是来自那里。

巴别塔是一个充满争议性的名字,它的前身是卡兹戴尔施行向导分配政策的地方,臭名昭著。后来,在卡兹戴尔内战中,巴别塔被自由武装组织所攻破,他们用这个曾经象征着霸权、剥削的集中营名字重新富裕了一个新的定义——自由向导武装组织的基地。巴别塔化身为灯塔,照亮了那片动荡土地前行的方向,人民拥护,群众爱戴,众望所归,人心所向,直到矿石病吞噬那片地方。

随着自由武装组织领导人的身亡,他们节节溃败,巴别塔被当时的卡兹戴尔政权所攻破。至此,巴别塔自由向导武装组织解散,但原组织的人到现在仍被多个国家内通缉。

博士没有关于这部分的记忆,这都是凯尔希告诉他的片段。他询问过很多次,得到的答案是“博士最好还是不要记起来,因为记起来你就不会是现在的你了。”

凡是和过去的他有所交集的,全员谜语人,说话一套一套就是不让人听懂。包括刚才那个整容医生,博士用余光扫了一眼,那个院长正和银灰攀谈着。

他会是在那个臭名昭著的集中营还是自由灯塔的圣地见到过自己呢?


会场突然热闹起来,主讲人姗姗来迟,灯光变得昏暗。

博士身边的沙发一沉,他转头看去在黑暗里看到一片模糊。

“怎么了?”银灰的声音响起。

“没。”

“你是不是看不清?”银灰没有轻信博士的回答,“上次在罗德岛,你在对面房间里一直眯着眼睛。”

“没有。”博士死鸭子嘴硬道。

银灰拉过博士的手放在自己另一个手腕上,“等下发生什么就这么拉紧我。”

博士淡定地抽回手,“能发生什么事。对了,为什么现在放个宣传片还要配合放烟雾?”

银灰没忍住笑出了声,“那是消毒喷雾,而且一开始就在那了。”

博士看了眼身边的人,觉得也有点碍眼,“你怎么不去前面?”

“我在这也能看清楚,看你坐后面,项目不怎么样?”

“你要钱多得没地方用也可以投,不过,可能直接扔在许愿池里回报率更高。”

银灰追问,“是时间问题还是技术无法突破,或者方向就是错误的。”

“科学没有方向性,但是这个项目10年内都办不到。宣讲片里出现的检测设备都是市面上的常规款,3-5毫升血液配制成50毫升的标准液,现在变成一滴血,还是用同样的仪器,量程不变,你觉得测量结果会准么?”

灯光亮起,会场响起如雷般掌声。博士的眼神却十分平和,甚至因为环境光线的突变而看上去茫然无害,既没有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超然,也没有世道不公骗子当道的愤然,只是坐在这里像一个画外人冷眼看着这出戏。

银灰不喜欢这个距离感,他倾过身子,贴近博士的右耳说道:“之后是自助餐晚饭,我在这有休息室,你可以用餐完去休息下。”

博士的关注点落在内容上,丝毫没有注意银灰的靠近,“不能吃完了直接走么?”

“也行,除了罗德岛你还想去哪里?”

“我就不能回罗德岛么?你要第一次咨询就把八小时用完?”

“那下周你就能拿到酬劳,而今天剩下的时间你都不用工作但算工时。”

博士心动了,打工人拒绝不了的四个字,带薪摸鱼。


还没等他心动完,会场前面出现一些骚动,紧接着人们不断往后挤来。博士迷茫着起身,银灰一手拉住他,“那边有向导发情了,引得两个哨兵也跟着发情了。”

没过一会儿,又爆发一阵尖叫,人群开始往门挤去。

一个、一个接着一个。短短几分钟,先后有6名向导发情,引得至少20名哨兵暴动。信息素,让他们围绕在高相合度的向导身边;独占欲,让他们对其他竞争者都抱有敌意。

安保小队快速进场,但看身形都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八个人看着眼前的场景,迟迟不敢上前。

博士被银灰护在身后,他看到不远处地上躺着一个向导,脸庞扭曲、身形挣扎,他向博士伸出手,细瘦的五指张开骇人的角度,像坠地的鸟雀扑腾着羽翼。

博士的太阳穴开始剧烈跳动,闪断的记忆片段像沸水翻滚的气泡,打破他脑海中的平静。有一个声音催促着他,去做点什么,打破这个僵局。他挣脱银灰的手,走上前对安保队说:“不要想着正面突破了。”

安保小队长有些犹豫,“知道,但是我们没有办法,这么多人,我们……”

“你们的目标是把地上的向导搬出去。我会分散哨兵的注意力,你们三人成一队,每队至少一个扛得动人的壮汉,切记打得过再上,打不过就跑。第一目标,把地上的向导搬出去。”

博士喊来银灰,“过来搭把手,给我一点信息素,让我闻起来像个哨兵。然后,带一队安保,指挥他们找准机会搬人。”

银灰丝毫没有被指示的不乐意,他从身上掏出一把军用匕首,沿着小臂就是一刀,然后将血抹在博士的耳后、手心。“维持不了很久,我让精神体跟着你。”,他用力捏了下博士的手,“保护好自己。”


雪豹出现在博士身侧,瞬间吸引了不少发情哨兵敌视的目光。他们感受到雪豹的压迫力,把博士当成了潜在的竞争对手。

“你气势能不能小一点,这样没法干活。”

雪豹哀怨地看了博士一眼,违背心意地夹起尾巴、搭拉下头,装作病猫一只。

博士满意地点点头,一把推开安保,大步走到两个哨兵面前,“两位大哥,”他的语气变得轻浮又狗腿,露出谄媚的笑容,“我也被这个小向导勾引得发情了,我愿意排第三,你们谁先谁后,赶快标记了吧,我们抓紧把事情办了吧。”

两个哨兵对视一眼,博士装作想上前的样子,左边的哨兵目露凶光,博士瑟缩地往后一退,和跟上来的雪豹撞成一团,嘴里还骂骂咧咧地催促道,“那你们快点分个胜负啊,站到地老天荒么?”,一副窝囊无能狂怒的样子。

右边的哨兵成其不备,一拳攻向另一个哨兵,两人打作一团。博士淡定地左手一挥,安保三人小队趁乱把向导拖了出来。他带着另一队,继续向前走去,前面的情况要棘手很多,但博士的脸上反而夹杂了一丝兴奋。

“向导只配强者拥有!”

“你有为爱情奋不顾身过一回么?”

“你们不动的话不如让我先来,反正只有第一个能终身标记!”

“用鲜血捍卫哨兵荣耀!”

安保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羸弱单薄的年轻人,用着寥寥几语便让哨兵们打成一团,把会场变成了战乱区。他像一个恶灵,穿着西装革履,亲手点燃一触即发的冲突,人们因殴打而抱在一起,胜利者亲吻手上的血迹,用大笑展示自己蠢蠢欲动的肆虐。所有表达爱与亲密的姿态,在这里被重新定义。

博士站在会场,周围是嘈杂的打斗,纠缠的人影,无尽的暴行。他停步、转身,一个咆哮着冲向人群的哨兵与他擦身而过。脚步翩然,眼神迷离,他游走在每一场斗乱中,像路人,似鬼魅,如恶灵。


直到被银灰拉住,博士才回过神来。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造成得一切,满目疮痍。

“我们必须要这样么?以暴制暴?”

是一个悦耳的女声。

博士看向银灰,不是,这不是他在说话。

她说:“该结束了。”

他的脑海如同被投下一块巨石的深井,激起的水花拍着他的大脑颅底嗡嗡作响。博士深吸一口气,死死握住银灰的手,支撑着自己佝偻的身体。他如坠冰川,唯有耳后和手心残存丝丝暖意;他如坠深渊,耳旁眼前都是凄厉的惨叫和扭曲的身影,唯有鼻尖淡淡萦绕的一点醇香。

片刻后,他松开和银灰紧紧交握的手,神色如常地对着安保说道,“快去把向导都搬出来。”

就这样以一个戏剧化的方式,跟着博士的6名安保人员毫发无伤救出了轻伤的4名向导。

博士看着银灰的小臂,除了他自己拉的伤口,看上去也没受什么伤。

银灰说,“我这已经转移了2个向导。”

“我这4个,人都救出了,把闹剧收场吧。”博士举起混乱中捡到的话筒,狠狠拍了拍,巨大的刺耳消声摁下了暴乱的暂停键,“各位,向导都走了,你们还想打得继续。”,说完他把话筒往安保小队长怀里一摔,又是一阵刺耳的消声。

他下意识拉住银灰的手腕,“走,带你去包扎伤口。”


晚上19:30,银灰专属休息室——

银灰所说的休息室,有标准的四室两厅,甚至有一个带独卫的卧室。这根本就是个套房吧。

反正都流了血,博士干脆抽了银灰10毫升血后,再简单包扎了下。

银灰看着自己手臂上缠着的一团,无奈地笑了,“等下我让人送点吃的上来,有什么忌口么?”

“送点热的,你手伤了就让他们送点方便吃的吧,别想着让我喂你吃。”

“听起来倒是不错。”银灰面上不动声色,左手飞快地撤回已发送的消息。“你要去洗漱下么,你身上有很多别人的信息素味道。”

他这么一说,博士瞬间觉得身上的衣服都变得扎手起来,脖子后贴着的衬衣都膈应起来,但是在这里洗漱留夜……

许是看出了他的为难,银灰说,“你洗漱吧,我去隔壁。等吃完了,我送你回去。”

银灰的善解人意出乎博士意料,他立刻得寸进尺地问道,“那有换洗的衣服么,我不想穿这身了。”

“行,会和晚餐一起送过来的。”

博士大摇大摆走进洗漱室,然后一脸复杂地看着里面竟然有单人沙发,一间洗漱室比他罗德岛的卧室都大。他反锁上门,麻利地把身上衣服脱净,径直扣进垃圾桶。沾染上其他人的信息素,洗干净他心里也接受不了。


不久后,银灰听到浴室的响声转头看去,博士穿着明显过大的浴袍光着脚走了出来,腰带勒了两圈,领口因过大而露出泛粉的胸口,头发因湿气而搭拉着,连着眼神也沾了水汽般的变软,浑身冒着热气,像刚出笼的小笼包。收拢自己眼底的赞叹,他把视线转回通讯器,“6个向导都已经出院,21名哨兵13个轻伤,2个骨折住院,剩下6个要留院观测,但都没有生命危险,8名安保都没有受伤。你的作法大胆,但很完美。”

“他们本来就是脆弱的同盟关系,挑明他们之间的矛盾,让他们互相牵扯有助于我们在兵力不占优势的情况下,尽快救出所有人。”,博士看着桌上的海鲜意面、龙虾汤和田园沙拉,不由自主咽了口水。

“坐下吧,”银灰动手搅拌着沙拉,不经意地问起,“你以前学过这方面么,类似指挥?”

博士摇了摇头,“不记得了,但当时那些就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脑袋里。可能我以前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你会害怕么?”

他略带挑衅地看向银灰,四目相对,他看到银灰眼里燃起的慑人光芒。

对面好像比他还疯……博士心里一边嘀咕,一边用餐,每道菜都动了点后就停了手。

“不合你胃口?”

“挺好吃的,就是量太多了。”

银灰目光从被剔除盘外的胡萝卜和苦芹移到博士纤细的手腕,“要不要再喝点汤?”

“不了。”也不知道是今天遭遇太离奇,还是洗澡的热气唤醒了疲惫,又或是吃饱喝足后的倦意,可能三者都有之。博士强撑眼皮,绝对不能表现困意,绝对不能在这里过夜,他立马起身去浴室换上了银灰准备的衣服——一套宽松的休闲运动款,以实际行动催促银灰快送他回罗德岛。


银灰亲自开车送他回去。尽管一路都在做心理建设,博士还是在副驾驶窗外闪过的路灯夜景中,昏睡过去。直到听到车窗敲击的声音,他猛然睁眼,发现车外是一脸嫌弃的凯尔希,而自己刚盖着银灰的风衣外套睡得神智不清。

银灰把侧窗玻璃放下,凯尔希嫌弃地瞥了一眼车内问道,“你打算在别人车上睡多久?”

博士嫌弃地看向银灰,“到了为什么不叫我?”

银灰笑得一脸无辜,“我又不赶时间。”

“再见。”博士没好气地甩开衣服下了车。



晚上23:30分,罗德岛——

阿米娅也从大楼门口迎了出来,“啊,博士你....衣服也换了呢。”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三人沉默地走向罗德岛大楼,沉默地走进罗德岛电梯。博士决定说点什么,“你们所想的没有发生。”

凯尔希反问道,“我们想什么了?”

博士谴责地看向凯尔希,阿米娅还没成年。

阿米娅却辜负了他的心意,“可是博士你明显就是洗了澡还换了衣服吧,为什么宣讲会拖到晚上11点半才回来啊?博士你....有做安全措施么?”

“再说一遍,我!没!有!不是,我是说我没有和银灰进行任何身体上接触。”

“可是你身上都是他信息素的味道。”

“我那是....盖了他衣服。”



晚上23:50,银灰车内——

“您有一则来电——”

“老爷,已经按您吩咐,把浴室、餐具、衣物还有医药箱上的生物信息都收集起来了。另外,下午所有和博士说过话的人也已经梳理出来了。”


TBC


博士:打起架来,我声音最响。

这章推翻重写了两次,大纲也改了两轮,主要是因为……后面好想写追妻火…葬场,好想好想,我这个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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