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叼

掩盖（四）【哨向】

特蕾西娅的人物设定有参考圣女贞德。

卡兹戴尔国军（他们自封）=卡兹戴尔伪政府（民众眼里），卡兹戴尔内战设定有参考小美南北内战。

博士指挥战役有参考四渡赤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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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银灰的办公室内依然灯火通明。

“老爷，已经按您吩咐，最快明天下午就能出筛选结果。另外，这是今天所有和博士说过话的宾客资料。”讯使恭敬地汇报。

“收集到什么生物信息？”

“我们……只找到指纹，浴室好像被博士打扫过，头发都没有发现一根。他留下的衣服也一并送去了。”

原来对自己的戒备心还是那么强，银灰眼里一闪而过失望，“继续。”

“那些聊天的人也都排查过了，都是受邀参加这次宣讲会的人，没有查到可疑之处。”

“把监控拿给我。”银灰16倍速播放，哨兵卓越的动态视力让他能轻松的抓住所有细节。他按下暂停键，画面上一个人靠近博士在耳语，“这人资料。”

迅使立刻抽出对应资料，“这位是维多利亚整形外科医院的院长，今年56岁，维多利亚荣誉勋爵，擅长颅颌面、颌面外科治疗 。”

银灰看着画面上耳语的两人，博士很反感近距离接触，监控上来看，这人上前也是先递了名片才开始交谈的，但是临走前的耳语，博士没有拒绝。所以很有可能是谈话过程中，博士才认出了这个人。

“去重点查一下这个院长在维多利亚以前的情况，查他和博士之间的交集线。”

“遵命。另外……还有一件事，崖心小姐一直再追问我们，您和博士的进展。我们……是否要如实汇报？”

银灰思索片刻，“我会自己和她说得，下去吧。”

讯使领命退下。

银灰罕见地对着一桌资料发了会儿呆，他确实是对罗德岛的博士有兴趣，但不是哨兵对向导的兴趣。他们的信息素相合度很高，但那也只是锦上添花的一些彩头。

从20个发情哨兵手下，用8个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安保，毫发无伤救下6名向导，这是一个学术性学者办得到的么？他安排的三三制、一面两点都是经典的战术原则，并能结合实际局势，灵活运用。这样的人，没有在战场上磨练过三五年，就只能解释成天赋异禀。

向导、战场、向导、战场……

整合运动？罗德岛的背后会是整合运动么？

不，银灰否定了自己的猜测。那是新兴的自由无政府武装组织，行事作风毫无章法，作战风格简单粗暴。罗德岛成名也有段时间了，应该是更久以前的战场，行事规章有度，很可能擅长游击、埋伏等以少胜多的打法.....

一个名字浮现在他脑海里———巴别塔自由向导武装组织。

卡兹戴尔内战的历史，是一段被世人窥探太多的传奇。那时，巴别塔自由向导武装组织是一支民间武装部队，在兵力、装备都落后一大截的情况，硬是和卡兹戴尔国军打得你来我往，僵持不下近两年，创造了一个六万民兵逼平五十万大军的近代军事奇迹。

按照银灰的解读，巴别塔自由武装组织能做到这有三个关键点：

一是拥有一位极其出色的领导人，被称为 “卡兹戴尔的圣女”“圣女特雷西亚”。关于这位圣女的传说有很多，神不忍在卡兹戴尔发生的暴行，便钦点了一英勇的向导作为神的使徒，她不同于其他向导的弱小妥协，她违背与生俱来DNA天性的束缚，她不屈服于卡兹戴尔国军的暴政酷刑。在她的带领下，巴别塔打赢了震撼国内外并在接下去百年里都会被人称奇的近百次大小战役，把组织从濒临灭亡拉回到与百万国军旗鼓相当。

二是巴别塔拥有近乎神迹的战略部署艺术，已经远远超出其他近代史战争的范畴。这几年来，各个国家都在研究、分析这些战术部署，但无论是沙盘模拟还是实地演练，再没有一个人能成功复制战局的胜利。渐渐地，人们开始相信是在神的授意下，巴别塔才能赢下这些不可能的胜利。

三是一直有传闻，巴别塔掌握非凡的源石科学，并成功运用于哨兵向导的作战上。传说是神赐予的力量，也有传言，巴别塔是因为动用了禁忌的力量，才导致矿石病出现在了卡兹戴尔，并最后肆虐在泰拉大陆。

很多国家都在通缉巴别塔的成员，其实大家都只是心照不宣地在追寻传闻中的源石科技。掌握了这门技术，将重新排序国家之间的实力。

那么如果二和三的背后并不是圣女特雷西亚，而是另外一人呢？

这可远远比一个高相合度的向导诱惑力大得多。

银灰看着监控里博士模糊的侧脸，点燃了一根烟。他很久没有抽烟了，但今天他必须碰点尼古丁来转移自己汹涌的征服欲。

To：讯使

以喀兰贸易的名义邀请乌萨斯艺术团来这巡演《圣女贞德》，尽快敲定。

From：银灰

罗德岛医疗部内又传来熟悉的互怼声。

“为什么要尿检？”

“正常检查。”

“凯尔希，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尿检可以hCG。”

“你要不知道，博士学位真的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距离你上次和银灰夜不归宿已经10天了，差不多可以测得到了。”

“我是晚上11点30回来的，没有夜不归宿。而且我们之间没有进行体内射精行为。”

“前段体液也含有精子。”

阿米娅突然笑出了声，“总觉得博士在凯尔希面前，会更鲜活生动有人味儿。”

“我应该送你本成语字典，让你把鲜活生动和气得半死搞清楚。”

“那不一样，博士对着我们就很包容，无所不能，但总觉得有种美好得不真实的感觉。像...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

“...我又不会消失。”

“上次连续加班熬夜最后晕倒在办公桌上，消失整整一天的是哪个废柴？”凯尔希冷冷发问。

“那还不是再审批你们医疗部的下一年度预算报告！”

阿米娅幸福地撸了撸精神体兔子的脑袋，这种吵吵闹闹真让人很安心。“对了，之前宣讲会警方通告出来了，说会场人员错把管制药品放进了消毒喷雾机里。”

凯尔希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之情，“除非那6个向导都是博士这样的病猫，市面上的管制药品根本引不起发情行为，能办到的只有非法定制药品。”

“我们要继续追进这个事情。”博士犹豫了下，“说起来，我想起来那天在宣讲会，有人和我说了奇怪的话。他说，在卡兹戴尔见过我。”

“不可能。”凯尔希立刻反驳道，又感不妙。

“你这么肯定我没去过卡兹戴尔？还是你确定那个人见到的不是我？”

凯尔希反问道，“那个人是谁？”

“宾客之一。”

凯尔希来回踱步，“我去想办法调那个宣讲会宾客资料，你认下人是谁。”

“知道是谁又怎么样，要杀了他灭口么？”

“我们不能被发现，被任何国家知道罗德岛背后是巴别塔，他们就会像鬣狗一样追着不放，你难道又想带着一队人大长征跑半个泰拉大陆么。”

博士挠了挠鼻子，“我们还环游半个泰拉大陆过？那个人只是说了在卡兹戴尔见过我，可能只是路过或者哪个摊贩上见过我呢。”

凯尔希突然眯起了眼睛上下打量着博士，“你不会是编了一段话来诓我吧。”

真是野兽般的直觉。博士摇摇头，“那我肯定会把细节编得很完美。”

最后，凯尔希下结论：“我们先找到这个人，再来决定剩下的。”

博士点点头，手插在口袋来回拨弄着那张名片。

没想到凯尔希谨慎到这个地步，或者说但凡和巴别塔有关的事，她都草木皆兵。这样就不能绕过她去动用罗德岛的力量，只能私下采取行动，比如...借助某位干员的势力。

银灰略微有些意外，“所以你想通过我去约见一名整形医疗医院的院长？”

“是。”

“我猜测这和罗德岛无关，所以你想通过我去发起一个私人会面邀请？”

“算是。”

“需要我陪同么？”

“不用。”

“好，时间、地点？”

“....这么爽快，你就不问问我找这个院长干嘛么？”

银灰笑了笑，“你遇上了难题，想找我帮助，我为什么要拒绝？”

“你不怕被我拖下浑水么？”

“那你只要在水下招招手，我心甘情愿就下来了。”

博士抵着通讯器的耳朵微微发烫，“你哪里学来的这些土味情话，时间地点都随你，就一个要求，隐蔽。”

“这是内心剖析，我是能帮你解决难题的最好人选，不是么？”

“烦人。”博士挂断了。

银灰听着挂断的忙音，却一点也不生气。他看向桌面上摊着的关于这位整形医院院长的各种讯息，伸手抚摸着身边雪豹的脊背，“这算相信着我么？”

银灰安排的是喀兰贸易名下的废弃仓库。在博士研究了一小时仓库防水防灾装修后，院长姗姗来迟。一见到博士，他略微激动地走来，“我能看看你的脸么？”

博士摘下了口罩，院长以一种热切期盼的眼神上下打量，“是你，那天我就猜到是你了。你果然没死。虽然你脸型调整过，改得丑了点。但这很明智，你以前的脸太出挑了，太容易被记住了。”

“你是谁？”

“我以前是巴别塔控制中心医疗III部的负责人，负责给那些洗掉记忆后的向导整容。你认不出来也正常，我也改变了样貌，”院长长叹一口气，“从巴别塔被你们攻破以后，我实在无法继续帮助他们执行向导分配政策，我就假死也跑了。”

向导分配政策，博士倒是通过近两年资料有所了解，它是当时的卡兹戴尔伪政府根据信息素相合度，按照阶层功勋，自上而下分配向导，不论血缘、出身，以相合度为一切。这个政策的执行者自称“巴别塔向导控制中心”，民间叫法“巴别塔向导集中营”。

“巴别塔向导集中营只着重那些科学技术，忘了向导也是人，忘了科学家的前提得是个人。”

“真是怀念，你当年也这么说过还组织罢工，然后就成了阶下囚。我听说医疗I部也想给你洗掉记忆，你当时逃脱了么？”

“算是吧，但是我现在记性时好时坏。”博士就地下坡，给自己安了个记性不好的人设，“我当时负责哪一块工作？”

“以前...医疗I部负责切断向导的标记，II部负责洗掉记忆，III部完成样貌变化，你是VI部的负责人，负责源石技科技，用源石加强哨兵和向导的特性。你被关进去后不久，自由武装基地就打进来了，中心的人说你叛变投靠了对面。”

博士的脑海里突兀地出现了一个画面：

粉白长发的少女，有着一个黑山羊精神体，在自己隔壁牢房。“你好啊，我是你的新邻居，我叫特蕾西娅。不用害怕哦，过几天，我就会救你们出去的。”

“当时...在我旁边牢房的是特蕾西娅。”

“他们怎么会把她关进巴别塔？”

粉色少女利落地打翻所有护卫，站在他牢门外晃动着钥匙，“我都苦口婆心劝说了你这么多天，你要不试着加入我们，走一条别的路。我接下要去放火烧武器库了，你要是愿意呢，就跟着我。你要是不肯呢，我就把你捆了绑走。”

“她是故意被捕的，里应外合，她从里面放火烧了武器库。”

院长犹豫了下，问道，“看到你在宣讲会上地指挥，我想辅助她战斗指挥的也是你吧。攻占巴别塔之后，你们真的犹如神助，1200个人灭了4万卡兹戴尔国军。”

“我真是忽悠对人了，挖来了一个大腿。你是怎么想到一条破江横渡四次的？他们4万人四面围剿我们，都拦不住我们。”特蕾西娅身穿铠甲，一手举着那面金色的大旗。

“你的布谋战略真的太出色，你指挥的战斗...也真得够惨烈。国军他们内部流传，有巴别塔恶灵在的战场，就像一台绞肉机，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你知道内战下来，他们死了多少人么？”

“卡兹戴尔伪政府死了20万，巴别塔自由武装组织死了4万，包括特蕾娅希。”

院长见博士神色如常，不禁感慨道，“真不知道你这几年怎么扛下来的。我每夜不得安稳，辗转间就会看到那几个手术失败去世的人，而你要扛20万条人命。”

“我不怀疑你的谋略，但是可以考虑减少歼灭战吗？我们可以俘虏捕获。”

“对面八万人，我们一万人不到。如果不以歼灭战为目标设定战术，我们战士所面临的伤亡将要翻倍。特蕾西娅，你希望我怎么抉择。”

特蕾西娅的盔甲上血迹斑斑，数不清的划痕、刀印折损了盔甲的光芒，“我所希望的是一片和平的卡兹戴尔，哨兵、向导、普通人都能互相亲爱、互相尊敬。如果实现这个的前提是杀光所有政见不同的人，每一次面临分歧，就要杀掉不赞同我们的人。到最后，我们将孤立无援。团结一切能团结的人，感化一切能改变的人，最后才是消灭一切妄图毁灭我们的人。”

“无论何时听到你这个希望，我都会觉得有点毛骨悚然，你想在DNA划分阶层的卡兹戴尔建立一个所有人都平等的乌托邦？”

“你不认同我么？”

博士摇了摇头，“我很向往那样的世界。”

特蕾西娅重新拿起那面金色的大旗，“残酷的卡兹戴尔碾平了他们脆弱的幻想，所以他们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如果我的理想也会随着残酷的现实而改变，那么它就只是一个随波逐流的苟且将就。”

院长说，“圣女特蕾西娅确实深受爱戴，无怪乎连你这样的人也效忠于她。”

博士摇了摇头，“我并不是效忠于她，我是和她志同道合。至于其他巴别塔成员，人是有趋光性的恒温动物，天性趋势着他们围绕在光身边。”

“那么接下去我要说的事情，你一定要仔细听好。你们打赢了太多不可能的胜利，还有源石科技加成。国军的处境很糟糕，控制中心的人通过你留下的手书，从源石里提取了基因片段，制成了矿石病病毒。”

“......”

“你没听错，矿石病病毒不是天灾，是人为合成的，你们那些自由哨兵也不是因为使用了源石科技才会感染矿石病，是卡兹戴尔国军投放了含病毒的源石。当使用被污染的源石时，就有很大几率被感染。”

“然后...病毒失控了，变异太快了。一开始病毒不具备传播性，后来变异了，他们准备的疫苗都失效了。你们的人大量死亡，国军的人也以更大的伤亡衰败。然后圣女遇袭，你们输了。可卡兹戴尔国军也无法在那里存活，就向维多利亚进发，攻占了维多利亚。”

博士突然警觉地问道，“你告诉我这个想要干什么？”

院长召唤出他的精神体，一只体表布满黑色结晶的胡狼，“救救我，我不想死。我这些年一直在找你，如果有人能控制住矿石病，那只可能是对源石有深入研究的你。”

“我们现在连分离矿石病得到病毒毒株都办不到。你有当初的记录么？”

“我..我有，当时撤离的时候，我从你的研究室...拿了一批资料。但我看不懂，只能一直放在保险柜里。”

“我需要那些全部的资料。”

“都在维多利亚皇家银行保险柜里，我会去想办法拿给你的。”

短暂的会面结束，博士回到银灰办公室，站在窗前不停地抽着烟。

很快，一支燃尽，他摸出下一支，刚点燃，便被人拉住了。银灰就着他的手，深吸了一口烟。

“谈完了，你的表情却十分凝重。”

“不要告诉我你没装监听设备。”

银灰当然装了，但是博士的谈话技巧太高明，他从来没有正面承认自己是巴别塔的战场指挥，或者是源氏科技的领头研发者，都是院长单方面的指认。

“我等着你告诉我。”银灰不会做打草惊蛇的事。

博士看着窗外，轻吐出一口烟雾。蒙蒙间，他的身影好似要随烟一样散去。银灰的心中升起一股烦躁，他不喜欢这种疏离感，所以他上前拿掉了博士嘴里的烟，低头吻了上去，不同于第一次的激烈凶猛，这是一个漫长、温柔、却夹杂着尼古丁涩味的吻。

两人分开后，银灰自然地把烟塞进了自己嘴里，“算我贿赂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吧。”

“抢了我的烟，算贿赂我？”

“那不然还你？”

博士笑了笑，这一打岔反而让他轻松些，“我刚刚被告知，矿石病不是天灾，是人为制造的病毒，我还在等证据。另外，我……原来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灵。”

“对比你在宣讲会上的表现，我表示怀疑。”银灰继续前进一步，他们四目相对，“但你的表情告诉我，你相信了那些告知，你在害怕。”

“呵，我会怕什么？”银灰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博士。也许是他的眼神太过真挚，博士别扭地转过身，看向窗外。

银灰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博士。也许是他的眼神太过真挚，博士别扭地转过身，看向窗外。

窗外白日燃尽，铅灰夜色步步逼近。从此，会有20万亡灵排队在午夜入他梦中，如果一晚，梦一场，祭悼一个，他会有548年的不得安寝。

银灰站在他身后，“你怕那些都是真的，你怕逝去的生命无法挽回，你还会……因为我猜中了而恼羞成怒。”

博士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最后只能化为一声叹息。“这不是浑水，这是深渊，你没必要跟着陷进来，万一连累喀拉贸易……”

“矿石病是威胁整个泰拉大陆的危险，喀兰贸易早在设立矿石病感染者工厂的时候，就身处其中。至于杀人不眨眼，现在的你并不是那样的恶灵，这就足够了。”

“你不怕我恢复本性，大开杀戒么？”

银灰贴近博士，从博士身后捏着他细瘦的手腕摁在窗框上。“太瘦了，”他改用左手轻松地桎梏住博士的双手，拉至头顶，右手从博士肩头沿着侧身滑落到腰，最后停留在胯骨上方，“就你这身板还想大开杀戒？”

博士挣扎了两下无果，还是嘴硬地说道，“要大开杀戒不一定要武力过人，难道每个君王都是绝世高手？”

“那你的王国在哪里，君王大人？”银灰右手揉捏着腰间细嫩皮肉，博士挣扎起来，但他的力量太弱小，轻松地被银灰镇压。

“你的王国在哪里？”银灰继续着。

“别……别！停手!”

听着博士的声音变了调，银灰明白再下去是真要生气了，这才放开了手，嘴上还得跟着哄两句，“生气了？那给你捏回来。”

博士骂道，“你是不是故意找借口扭我出气！”

“我不是就好奇你怎么杀人不眨眼么？”

“我不是在开玩笑！”

“我知道。”

银灰收敛笑意，他的神情深邃而又专注，“你的每一句我都有认真的在听。你现在没有办法坦诚和我说起以前的过往，没关系。”

“在你眼里，我可能是个信息素上脑，输精管代替脑回路的哨兵。没关系，我会慢慢、慢慢地告诉你，我所想做的，比你所想到得要多得多。”

“我的一举一动可能你会理解为居心叵测，没关系，我本来就想要得不得了，但不得不压着性子徘徊等待。”

“但唯独这件事我绝不允许被误解，而我也没法像上面那样，被误解后假装大度的没关系。”

银灰的雪豹懒懒地趴在沙发上，它一直在博士面前卖萌装乖以至于博士都快忘了，这是一种大型肉食动物。

“我所追求的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契合，你的过去我想触碰，你的未来我想参与。我会等着你，卸下心防，允许我走进去。”

“来吧，”一米九的哨兵张开双臂，“让你扭回来。”

刚才心底泛起的触动，转瞬即逝，博士冷眼看回去。

银灰笑着解开披风，解开风衣的扣子，解开贴身的衬衫，露出那精劲有力的身材。博士微微惊讶，银灰的右胸上有着三道陈旧的狰狞伤痕，从右肩撕向胸口。他再一次张开双臂，“快一点，好冷。”

屋外云寒夜茫，雨苦风潇。

而人是具有趋光性的恒温动物。

博士轻叹一口气，快步上去张臂紧紧抱住银灰。他感到放在自己背部的双臂慢慢收紧，直到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用彼此的体温熨帖着彼此，驱走寒夜的冷。博士微微调整姿势，把头枕在银灰的左胸，听着那心脏跳动的声音，盖过窗外凄凄雨声。

“真不扭回来？”

“算我贿赂你吧，贿赂你……再耐心等等我。”

紧闭的蚌张开一条缝。

TBC

下一次更新要春节后

说起来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这篇矿石病设定的时候有参考现实疫情相关。

然后，我在杭州，呆得部门不知道是点子背还是风水差，除我以外的部门全体同事，都因各种时空交错或邻居确诊而被隔离。我要一个人扛起春节期间整个部门的活。啊，亚历山大。

真希望疫情早点过去，不论是现实里，还是泰拉大陆。